越潜没有在意,仿佛伤不存在,在圉场时,他甚至没有用清水清洗伤口。
为何不在意,对他而言,只是小伤。
昭灵目光从越潜的手臂移开,心中仍在想:他为何救我?
在同时危及自身与他人时,人们会选择自救,而不是救身边的人,这是本能。
那日在猎场,见越潜救下同伴,用自己的身躯挡住野牛,那么奋不顾身。
他的血是暖的,心也暖。
被越潜护在怀中,与他一同躺在散发着青草与泥土味的土坡下,两人贴靠在一起,昭灵回想那时,听到自己嗵嗵的心跳声。
黄昏凉爽的风拂过脸庞,吹动耳边的发丝,昭灵睨眼越潜的脸,心中有一份微妙之情。
回到别第,越潜更换衣服,他抬起手臂,才记起手臂上的伤口。
女婢端来一盆清水,越潜清洗伤口,虽说是皮肉伤,血流不少,清澈的水面浮起一层血色。
在苑囿,越潜身上经常有小伤口,被鱼网割破手指,被鱼鳍扎伤手心,被荆棘刺伤脚板等等。越潜不会喊疼,也不放心上,他自愈能力强。
但只要被常父发现,常父还是会去采来草药,在石板上碾碎,贴敷在越潜伤口上。
清洗好伤口,越潜擦去水渍,卷高袖子,再不予理会。别第附近不见有野生的草药,而越潜也没打算敷药,皮肉伤总是能自己好。
“越侍,公子唤你过去。”
侍女前来传话,她站在门口,带来一阵清香。
越潜放下袖子,跟随侍女前去。
侍女将越潜带往寝室,公子灵正在更衣,滚落山坡时,他没受到一点伤,但衣服沾染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