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些日子,她也摸索出些许规律。这声音虽然句句不离“天道”“修为”,但实际上只是色厉内荏罢了,即便是被她这般言辞对待,也不能对她如何,甚至还会因为她的“出言不逊”而不愿再和她说话,还她安宁。
她一心早些回峰,将此行唯一的收获——缃碎球种子种下,却听到峰内传来一阵嘈杂喧哗。
往里走两步,她见到了预料之中的那个闹事者。
一堆人站在谢朝兮面前,嘴里不断向他询问着什么,大有一番“若是不说我便要你好看”的架势。
她步子轻,加上回的又是自己峰里,那群人竟还没发现她。
“尹师兄,大驾光临,为难我峰里头的小弟子做什么?”她倚在院门上,手中拨弄着系在腕上的红绸缎带,声音带着些许粘腻,透过面前的几名弟子,传到最远处的尹珝耳边。
尹珝身着一袭白袍。太清宗这弟子统一的、本应仙风道骨的打扮却被他那张颇为昳丽的脸硬是浮起几抹轻挑,眉眼间那几分怒意令他面容更添几分生气。
他是紫竹峰清和长老的嫡传弟子,年岁与她相仿,但修为却比她高出一截,如今已是筑基期大圆满的境界了。与虞芝生在宗门、长在宗门不同,尹珝幼年困苦,家逢大变,是颠沛流离之际被外出游历的清和长老遇到,见他根骨不俗,这才带回了宗门亲自教导。
起步比旁人晚,他自然更加努力。而虞芝自幼被祖父宠爱,在宗门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玩闹还来不及,哪会静下心来苦修。时日见长,尹珝修为便超过了虞芝,渐渐成为了宗门年轻一辈修士之中最为出色的那名弟子。
或许是觉得虞芝身在福中不知福,又或是以为她烂泥扶不上墙,耽误了宗门内给她的那些修炼资源,总之尹珝对虞芝是左右看不顺眼,但凡虞芝回了宗门,他每隔几日总要来绛霄峰找麻烦。
虞芝这趟出了个远门,尹珝得了她大闹外门的消息便赶过来,谁知扑了个空。再问这峰里剩下的唯一那个弟子又是一问三不知,更是让他气愤,只好每日来一趟,看看人到底回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