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芝虽然对谢朝兮言辞关怀,但连辟谷丹也未给他留下一颗,只让他自己在峰中寻些灵植灵果吃了。

除去每隔几日便扔几本修炼典籍给谢朝兮让他参阅,虞芝可谓是一点也没将人放在心上。

谢朝兮倒也听话,拿着虞芝随手放下的功法心诀当作什么稀世珍宝,手不释卷,果真勤学苦读。他如今能调动的灵力也十分微薄,仅比凡人稍稍好些,但他天赋不俗,竟过目不忘,统统都能领悟。

他的面容柔和,看书时眼底一片清明,远远望去,像是清隽不染尘埃的贵公子。

偶尔他会将目光从书页之上移开,落在窗外那池子中逐渐冒头的“水底月亮”之上,继而晃神——想到那一日虞芝将灵植种子交到他手中的时候。

那骤然贴近的身躯、萦绕鼻尖的芳香,还有那微微擦过掌心的柔软指腹,像是搭在他的心弦之上,弹奏撩拨,翻起一阵阵的异样情绪,令他迷茫,甚至不知所措。

谢朝兮合上双眸,并不急于探究自己这些情绪的由来,只细细体会它们的不同之处,将之妥善放好,耐心等待有朝一日能够辨析清楚。再睁开眼时,他已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些修炼法诀之上。

虞芝来找他之时所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年轻的白衣修士面如冠玉,与自窗棂而入的日光交映在一处,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日月入他怀,还是他和光共浴。

敞开的门带着一缕清风,裹挟着虞芝身上的香气送到了谢朝兮的身边。闻到熟悉的味道,他匆匆回头,果然见到了方才还出现在脑海中的那个人。

“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