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门外悄悄探脑袋的段清招手,让她进来。
想必谢朝兮刚一入峰,这小丫头就跟上来了,想着一道来找她呢。
虞芝将谢朝兮手中的玉簪拿过,将段清散乱在脑后的发丝梳直,轻柔地挽起。
被太清山的灵气滋养,她枯黄的头发也变成了青丝,柔顺不少。
古兰碧玉簪被她轻轻插在挽起的垂桂髻之中,将段清的少女稚气衬出来,又多了几分大家闺秀之感。
虞芝抚摸着段清的发髻,将碎发理好,轻声道:“姑娘家,哪有不爱美的。”
接着又让她面向谢朝兮,道:“是你师兄赠你的防身法宝,还不谢过师兄?”
段清自然欣喜。纵然修的是无情道,可此时的她还是个七情六欲俱全的小姑娘,对疼爱自己的师兄师姐连连道谢,恨不得挨个抱过去亲昵。
谢朝兮承了她的谢,定定地看了虞芝半晌,才对段清道:“师妹不必拘礼。”
注意到谢朝兮眼底的失落,虞芝笑意深了些:“师弟送阿清回去吧,云河一趟实在辛苦,早些歇息为好。”
这话是要送客。
谢朝兮却驻足原地,直到段清都面露困惑,想要伸手拉他的时候,他才有了动作。
清澈干净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师姐,你为何不问掌门问了我什么?”
不论是云河即将干涸之事,还是她将云根之水据为己有之事,哪一件都不是小事,即便虞芝地位再高,也不能轻易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