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哪来的道理呢?
“你今日帮我,来日亦可帮旁人。我要如何才能信你呢?”虞芝语调轻柔,继续道。
“我……”谢朝兮语塞,他一直知晓虞芝对他有何不满,但他从未料过,这样的不满会让她今日不得不伤了自己,“师姐……”
“不必唤我什么师姐。我没有师尊,你也没有,不过是在太清宗之时称你一句‘师弟’罢了。”虞芝打断他,话语间对宗门没有丝毫眷恋之情,更不必提同门之谊。
是啊。
谢朝兮想,在那日送离段清,见到尹珝等人之后,她便再未唤过自己“师弟”。
也许正如虞芝所言,出了太清宗,下了绛霄峰,那一年以来的情谊便都变成了雾里看花,再也寻不见、摸不着了。
他看到那粘稠的鲜血仍在从那截雪白的手臂上汩汩流出,他看到眼前女子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的唇色,他的耳边恍若能听到狂风呼啸,他的鼻尖充斥着浓重的血腥。
昏暗的洞穴令他的感知更加敏锐,那滴滴点点坠下的红色将他整个人翻至云端,又沉入深海。
如堕烟海的痛苦让他眼前的画面开始恍惚,那灼灼的面容在他的眸中揉开,那双眸子、那颗痣,那瓣唇都如同散尽了水面之中,向着四面八方推去。
谢朝兮紧闭双眸,内里是思绪万千,是一片挣扎苦海,可等到他的眼睛再睁开之际,那双眸子漆如点墨,倒映着的唯有面前站着的女子。
从未有过的明晰之感出现在他的脸上,言语自他口中说出,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师姐,我只帮你。
“即便不是师姐,即使只是虞芝,我也会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