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在腰际缓缓向上爬去,舒展着它的茎叶,顶端却愈发细而尖了起来, 只是看着就令人觉得危险又疼痛。

由鲜血与花瓣糅合而成的浅粉被轻轻刺入藤蔓顶,勾勒出一朵初生的花, 为它的暗藏杀机添上几缕生气,暗沉的颜色倏忽间变得明亮起来。

针叶刺入皮肉的疼痛十分清晰, 虞芝感到自腰背到侧腹都是密密麻麻的不适, 但这样的痛苦于她而言不值一提,与气海之中的噬灵丝所带来的那种绞痛感无法相提并论。

随着谢朝兮的血液被她留在肌肤之内,那根曾经将她的气海搅得天翻地覆的噬灵丝也萎靡了起来, 只能缩在角落,不得动弹。

身躯上渐渐扩散的痛楚与内心缓缓升起的欣喜相撞,虞芝的脸上露出几分痴迷之色,对这样的感受有些不舍。

既痛苦,又自由。

她忍不住轻轻笑起来,带动身体都有轻微的颤动,令拿着针叶的谢朝兮不敢再动,担心刺错了地方,在这片干净的肌肤上留下刺眼的痕迹。

“是我下手太重?”他不明所以,以为是自己将虞芝弄疼了,才惹来了她的颤抖。

虞芝却伸手拨开稍稍遮住脸的发丝,偏头看向他,维持着侧趴着的姿势不动,将他受伤的手拉至唇边,轻轻吻了吻那几道伤口:“没有。”

未愈合的伤口在她的唇上添了几抹红色,为她因疼痛而有些泛白的唇上妆。

雪肤红唇,黑发明眸。

谢朝兮的手臂传来轻微的刺痛,接触到那片唇瓣的皮肉都开始叫嚣,像是身躯内剩下的血液也往那伤口处涌去。

他不由得垂眸,视线落在手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