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女修却嗤笑一声, 似是瞧不上庄主这番心意。
他眼见那绸带自女修指间滑落,又垂在花枝之上, 弃如敝履一般,脸色也有些不好。即便这人美如天仙, 又是段姑娘的友人, 也不能在虹霓山庄如此放肆。
他不满道:“二位这是何意?”
虞芝摩挲指间,是冰蚕丝的触感。闻云歌在享乐上确实有些造诣,连这被风吹日晒的地方都舍得用冰蚕丝染红, 给他写上这骗骗小姑娘的话。
“写这诗的人可没到白头就被抛弃,劳燕分飞了呢。”
她懒得再看旁的丝带上写了什么,一双眼带着轻微的嘲讽,看向那试图树立山庄威严的小厮,笑起来:“不带路了么?”
小厮一时呆住,尚未回神,腿已迈开,等他反应过来已然走至半路了。
“芝芝。”谢朝兮在身侧小声喊她。
“嗯?”
“你对他笑得好开心。”
他语气有些闷,又不愿让前边的小厮听见,将声音压得低了些。
“谢朝兮。”虞芝眼睑抬起,看向这双亲吻过无数次的眼睛,口中那若有若无的爱意却难以寻觅,“我想对谁笑,就能对谁笑。别想管着我。”
她甩开对方的手,加快了步子,走进前边那间已然为她敞开门的屋子。
他们到山庄正门之时,甫一报上名,便有人去通知段清,后者得知虞芝二人来了,当时便要去门外迎接,还是被庄子里的侍女劝住,让待结契的女修在屋内等候。
虞芝前脚踏进屋子,段清便对身边跟着的侍女说道:“曼姐姐,你先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