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变故令宾客大吃一惊,俱离开席间,站起身来,迟疑着是否要上前。

今日乃是闻云歌与段清的结契礼,可此时两人显然有了不晓得矛盾,他们这些前来贺喜的外人,又如何好出手?

虞芝按住谢朝兮的手,让他安静待在原地,看下去,莫要插手段清的事。

闻云歌毕竟是元婴期的修士,纵然受到如此伤害,仍不至于丧命。

段清的剑还在他的胸口插着,她一步步迈向闻云歌,方才刺进自己的那一剑并未留手,鲜血淋漓,在大红的喜服上洇出暗色。

浓郁的花香中,多了一道兰香。气味飘散在空中,混杂在百花里,几乎辨别不出。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之时,已然四肢无力,轻易调不起灵力。

闻云歌自然意识到当下情形,他的身侧已然积满一滩鲜血。

眼见段清愈来愈近,他脸色煞白,忍不住咳嗽几声,试图唤那些站在不远处的婢女。

可直到来人到了跟前,投下一片阴影,也没有一个人护过来。

当了这么些年的庄主,他瞬间便料到是谁在帮着段清:“曼奴……”

段清驻足在他的身前,发间钗环作响,一身喜服,却满是杀意。她神情冷然,微微弯腰,倾身向前,绕过闻云歌的手臂,将剑柄握住,毫不迟疑地将剑身自他体内抽出,带出一串飞溅的血,沾上她的脸侧。

这个姿势让她与闻云歌离得极近,呼吸喷洒在腥甜的血气之中,引人一阵战栗。闻云歌抬头看她,难以置信道:“清儿,你……咳咳……你为何如此?”

“云歌,我给过你机会的。你本可以继续当自己的风流浪客。”段清紧紧握住剑柄,灵力裹起落穆剑刃,冰凉寒意自尖蔓延。

她的骨节因太过用力而泛白,却没有半分停顿,又将手中剑送进了对方体内,惹来一声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