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芝注视着他眼底的痛苦,忽地感到,仿佛自己折断了他的双翼。

可他本就不该出现在此处。

魔界,或是修真界,都不该是他应当在的地方。

她掌心的灵力沿着相贴之处渗进谢朝兮的体内。虞芝的手停在气海的位置之上,说道:“谢朝兮,你还没发现么?你我是不同的。”

修士都有气海,可他没有。若是魔修的气海被灵力如此冲击,即便不跌落修为,也定然身受重伤,此刻连站都站不稳。而谢朝兮却只是经脉刺痛,尚能忍受。

谢朝兮自然明白她在说什么,方才那落在身上的金光亦令他对这世间之道有了别样的感悟,似是冥冥之中有某种联系,令他的体内拥有了如此的力量。

但这不该是虞芝离开的理由。

“芝芝,没有什么不同。”他额际的冷汗顺着下颔线滑落,将他的面容衬得有几分坚毅与俊朗,“若当真有什么不同,是我与你的心不同。”

这颗心这样爱你,而你,却像是连心也没有。

虞芝听出他的未尽之语,竟觉得有几分好笑。

何曾听闻天道有心?荒谬之言,却被他说得宛如剖心一般,如此虔诚。

“谢朝兮,我们的路不一样。”她想起早早对这人问过的话,又笑了起来,继续道,“我不要你陪我走下去了。”

谢朝兮看向她的目光仍然温柔,似是听不到她的冷漠与绝情一般,自顾自地道:“芝芝,是你先问我,是你先让我随你走的。”

她对自己说过的第一句话,她将自己从那个没有光彩的人世中唤醒的第一句话,他今生也无法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