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长在我身上,做什么要听你的话?”虞芝抬眸看他,是拒绝的意思。

谢朝兮好不容易将她脚上的伤口止住血。他施了个法诀,将那两条散落在一旁的绸带洗净,包裹在她的脚上,保护好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

他如同缴械投降的士兵,垂着头,有些丧气:“芝芝,我不是想管你。”

虞芝见不得他这副模样,脚趾勾了勾,用了些力,那好不容易被他包扎好的伤口又崩开,血迹蔓延在纯白的绸缎之上,顺着她的肌肤纹路滑下,聚集在脚跟,继而滴落在谢朝兮的手心之中。

湿热的血为他冰凉的手带来了几分暖意,但谢朝兮收紧了五指,脸色沉下来,怒意再遮掩不住。

他看向虞芝。她就如同年幼的孩童一般,脸上带着狡黠的笑,些许挑衅。可落在谢朝兮眼中,他却觉得,自己看见了那藏在笑容之后的试探。

她想激怒自己。

谢朝兮不知晓她这样的举动是因为内心深处的不安,还是因为她只是觉得有趣。他也不愿再去辨析,只是将那湿透了的绸带扯开,沉默着,又再次为她止血、敷药、包扎。

他手掌中的力量一点点施加在虞芝的脚踝之上,并未如先前那般放任,而是禁锢得她不能再轻易动弹。那双脚也在术法的约束之下,安安静静地让他放进柔软的被褥之中,再也无法伤害自己。

做完这一切,他的面色才微微缓和,转向虞芝:“芝芝,你若是生气了,打我便是。莫要再这样了。”

虞芝冲他笑,问道:“说得这般动听,怎的不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