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芝又笑起来。

明眸皓齿,眉眼含情。这般看着,容色的的确确将身边争妍的百花都比了下去,令人沉醉。

事情桩桩件件压在她的心上,分明下一瞬便要面对生死,但谢朝兮却一句也不提,而是想法子让她开心。

虞芝想,哪怕她当真要用那些个灵宝,那在这之前,她也要尽情于每一刻。

与旁的花卉不同,火萤花仅一株,却独自占了一大片。周围空空荡荡,也未栽下其它花草。

虞芝伸出指尖指了指,并未碰到花枝,只是道:“旁的花不与它栽在一处,是它太过凶残,夺去了它们的生机么?”

她对花草一途本就不大了解,当年自己峰上那些罕见灵植都是被大量灵石吊着命,直到谢朝兮来了之后才好了些。眼前这些凡人间的花她便更是不懂,说出的话也俱是猜测罢了。

在她眼中,一个人,若是身边无人亲近,那不是这人太强,便是太狠。

人如此,花亦然。

这花开得盛,却开得独。许是将旁的花都杀了个干净,这才孤单一枝栽在这儿。

“自然不是。”谢朝兮看出虞芝心中所想,他担忧是这花让虞芝想到自己,连忙否定道,“火萤花这般风采,哪里有花敢与它争奇斗艳,岂非自取其辱?”

虞芝点点头,似是信了他,又道:“依你所说,那我站在这儿,这些花岂非都要谢了?”

谢朝兮毫不犹豫地肯定,煞有其事道:“是啊。还请虞姑娘给它们一条活路,这便与我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