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石仿佛没听到旁边的动静,上手替牛崽清理了身上的脏物后,又按了按,不多时,小牛崽便弱弱的叫了出来。
他起身:“这小牛有些弱,往后可要仔细些。”
“应当应当!”王四郎连连点头。
王二丈在一边看着,这会子松了口气:“多谢许大夫!”又喊婆娘:“他娘,给许大夫取诊钱!”
许秋石:“……”
许秋石嘴角抽了抽,道:“不必客气,某未曾诊脉,且这老牛都没了——”
顿了顿,仿佛想起什么似的,道:“你家这牛肉可卖?”
王二丈一愣:“卖!卖的!”
穷苦人家,矫情不起来,什么老牛生崽死了可怜什么的……不存在的,失了这等财物,在小牛长起来之前,一家子且不知有多累呢!
王二丈又想哭了:“许大夫要多少?”
一只牛价值五贯至七贯,早前那牛肉能卖上百多文一斤,可是后来有那等黑了心肝的,为了多挣些钱肆意屠杀耕牛,导致府衙那边为了遏制这种不正之风,硬是定了规矩:凡倒死牛肉,每斤价直不得过二十文1。
可旁的不说,那猪肉都每斤四十文了,凭甚牛肉要这般价贱?
当然了,老百姓也是要过日子的,这点所有人都知道,所以民间凡是府衙报备过的自然死亡的牛,价格上每斤多个十来文也不会太过追究。
许秋石自然知道这点,道:“两只牛腿可行?某愿出五十文一斤的肉价。”
王二丈一惊,道:“不可不可,官府定价二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