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的时候奇美拉动都没动,只是尾巴象征性的抽了一下, 然后仿佛迅速判断出了这个家伙根本不值得自己警戒,抬起头的骨刺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当场又掉了下去。人类慢了一步,但她的目光也很快看了过来。
没有害羞,没有放手,瑞瑞只是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大概像“诶呀被看见了”这样,竖起一根手指轻轻的嘘了一声,然后就继续她的摸摸大业。
拉瑞看得愣住了。其实在瑞瑞竖起手指的时候他就应该缓慢地退出去,但是他好像一下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直到斯维瑟的尾巴重新抬起头来,他还呆呆地站着。
像是眼镜蛇昂起了头,拉瑞看见尾巴顶端,原本收拢放松的骨刺打开了一根。
两根。
三根。
第四根打开之前,他连三赶四地退出去把门关了。
斯维瑟说过没有必要的话他绝不会把战场扩展到家里,因为家具打坏了收拾起来又贵又麻烦,瑞瑞也会生气,还会让他们好长时间都没有很舒服的地方可以住,但是其中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他把尾巴上的骨刺完全打开的时候。
虽然拉瑞不知道这个,但是来自生物的死亡本能告诉他,如果继续留在那里估计房间里就会多具尸体。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可靠的马上就要成年的兽人这件事情,也忘记了杰诺没精打采的尾巴。拉瑞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非常梦幻的恍惚之中。他都忘记那顿早饭是怎么吃完的了,只记得自己僵硬的尾巴、杰诺低垂的尾巴、还有奇美拉悄悄缠在瑞瑞小腿的尾巴。
小医生这下有点不好意思了,轻轻地瞪了斯维瑟一眼。刚才还气场低迷的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的奇美拉像是被喂了一大勺蜂蜜,到现在都全身散发着甜蜜的味道,他没有松开自己的尾巴,只是讨好的夹了一块山虾肉,吹了吹放在瑞瑞的碗里。
拉瑞当时觉得,明明饭桌上有四个人,可是他们两个好像直接就被忽视了,这两个人就算不看着彼此的时候,眼睛里好像也只有对方,其他人现在都暂时不重要了。而且这两个人也没什么语言,只是在对视的时候互相笑一下,但不知道为什么,拉瑞觉得空气好像都因此变得甜蜜了起来。
这是什么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下意识地用爪子摸着自己的头顶,拉瑞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向往。
瑞瑞医生的摸摸一定很舒服吧。
我也想要被瑞瑞医生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