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的是逃不掉。不是她们不够勇敢聪明——是真的,逃不掉啊。
黑布盖下来,最后一丝光线也被隔绝了,绝望的人类失声的哭了起来。
崩溃结束之后,意志是在磨难当中愈发坚定的,她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感受到文字的力量。最绝望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可能是靠背诵语文课文物理概念化学方程式撑过来的。她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自己家里的藏书,也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花了这么多时间把书架都过了一遍的自己。
身体的痛苦没有减少,精神的屈辱也没有减少——但她觉得自己不会被摧毁了。在她真正的妥协放弃之前,没有人能够摧毁她。
走出铁笼的时候,瑞瑞觉得心中一片平静。之前的擦伤尚未痊愈,伤口还在微微的渗着血珠,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脏污凌乱的衣服,以现阶段所能达到的一个比较体面的样子,走了出去。
奴隶的买卖不过是从一个铁笼子挪到了另一个里面,然后再露天的市场上等待买主出现,瑞瑞并不忐忑,等待的时候她在心中起了个调。
她决定唱首歌。唱一首,这个人世界没人能听懂,没人能理解的歌。
唱一首,来自家乡的歌。唱一首,属于人类的歌。唱一首,反抗神明的歌。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英特纳雄耐尔,一定要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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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维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瑞瑞的异常。这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害怕,那看起来甚至比之前在仓库前面对无数爬虫还要强烈,同事,斯维瑟闻到了仇恨的味道。
他握住瑞瑞的手,轻轻询问对方怎么了。
人类摇了摇头。
这话要解释起来太长了,她只是看着他,轻轻地按住了自己手臂上的伤疤。握住自己的爪子缓缓一顿,斯维瑟随着她的目光,缓慢地移了过去。那条尾巴如同蓄力,极缓极缓的抬起,骨刺微张,像是愤怒的蛇。
“也许今天,要做个了断了。”瑞瑞说。
她握紧了那把短刀,走出去。
人类的脚步声没有掩饰,她甚至还踢了途中的小土块一脚,争执中的哥布林们武器不敢放下,在声响出现的时候便猛地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