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似乎还畅想了一些有关她和那个最强的孩子互殴的未来,路德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他清楚地记得,他一点都不想和他的兄弟姐妹们战斗。

“哦,那可由不得你,小可怜。”母亲语言带着夸张的怜悯:“因为你们太弱了,你们没有拒绝的权力。”

看着路德维希逐渐惊恐的脸,她又笑起来,说自己是开玩笑的,她会像爱护漂亮的娃娃一样,爱护每一个孩子。

路德:“我不想让你死,也不想让你讨厌我,我,我只是”他的手在空中抓握了几次,最终只是垂下了头:“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这里。”

瑞瑞平静的回答他:“你知道的,我不能离开。”

“可是我希望你能选择留下来,就算可以离开。”

他垂着头,像被淋湿的狗狗。

带着枷锁的时候自然不存在能够平等对话的机会,但总的来说这是一件好事。瑞瑞这样想着,来到路德维希的面前。

她俯视他,俯视这个卑微又颓丧,小心翼翼用目光恳求她的血族。

“你要明白,路德,我没有权利拒绝。”她平静地说:“但是如果想要成为朋友,那至少应当从一个坦率地对话开始——至少这把钥匙,代表的意思应该不会仅仅是让我自由的出入这里。”

“你还想说什么呢?”

路德维希看着她,愣愣的。这个人类的脸上和平时一样,除了温和的微笑什么都没有,血族的心脏不会跳动,可是将自己的过去剖开摆在别人的面前,还是叫他产生了“心脏震动”的感觉。他觉得羞耻,也觉得疼痛,更有一种“即使这样她好像也毫不在意”的恐慌感。

瑞瑞还在等待他的回答。

思想在“我可以命令她屈服”和“回答她”之间摇摆,瑞瑞还在看着他,那双黑眼睛之中无悲无喜,叫人有点害怕。

沉默之中,他开口说话了。

“我——”他说:“我,很抱歉因为我的母亲吸了你的伤害了你。”

即便是面对母亲真实的杀意时,路德维希好像也没有这样被灭顶的紧张淹没过,他会恐惧、会愤怒,但像现在这样,咬紧牙关,手指不自觉地收缩,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只为等第一个宣判,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