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珘先打开上面的一盒武服,里头摆着一件银灰色交领裋褐、一条白色练功裤、一双褐色小皮靴、以及一条褐色皮带,一看之下就知道和刚才跑出去的狐狸眼小姑娘是同款。这种类似于运动服的存在向来比较宽松,她也懒得进试衣间换了,只提起来比了比尺寸,确定能穿,也就重新收回了盒子里。
底下一盒的文服倒是令她颇为好奇,打开之后看到,里面是一件银灰色对襟半臂衫、一身白色直缀,和武服同款的白色练功裤、褐色皮带、褐色小皮靴。卢珘还从未穿过这种复古的服装,在怕麻烦又好奇心发作的驱使下,选择了直接将白色直缀套在身上,束紧腰带,又把银灰色对襟半臂衫罩在了最外面。低头看了看,直缀的下摆刚好盖住了脚踝,而半臂衫的长度及腰,宽大的衣袖在胳膊肘的位置戛然而止。抬头对着整面墙的镜子臭美,这才发现,那哪里是一面镜子,而是被直立起来的平静无波的水面,当她盯着自己的倒影时间过长之后,就会有红的、黄的、黑的、白的鱼儿们纷纷冒出头,将水面搅和得一片波澜。每到这个时候,杜老板要么直接驱赶,驱赶无效之际也只能往更高处撒一把鱼食将它们引走。
相比卢珘的随意,梅七白小朋友倒是跟打了鸡血似的带着新衣服跑进试衣间换了个彻底,还盯着“镜子”扭来扭曲傻笑着臭美了许久,弄得杜老板恨恨的抛了三回鱼食才把这位小祖宗打发了。卢珘这会儿终于理解刚才那位狐狸眼小姑娘的姐姐为什么会等到睡着了,而且还选了橱窗那个位置,整个店里阴阴凉凉的,也就那个位置整个儿暴·露在暖洋洋的阳光下,是再适合不过的打盹圣地了。
梅七白临了也没把他那身武服换下,而卢珘愁的是身上已经有自带的行李这个负担了,再加上两只装衣服的大盒子,接下来的采购活动还要怎么进行。
杜老板一眼就瞧出了她的为难,以一种很官方的口吻说:“其实西街坊市这边有部分铺子可以提供寄存搬运行李的服务,只要在相应的店里买一只一立方容积的竹箱笼,就能把暂时用不到的东西都装进去,等你们坐船离开的那一天,会提前帮你们把箱笼运上船。当然,在那之前,也可以随时来存取东西,或者把箱笼直接取走。每只竹箱笼只收39灵珠,只要在标签上留下你的名字,它将会是你永久的收藏哦,亲!”
卢珘和梅七白商量了一下,本想着省点钱,俩人合买一只箱笼,可研究了一下原本带来的东西,又核对了一下长长的购物清单,还是得各用各的。梅七白看了看正在从双肩包里往外分类掏东西的卢珘,又瞅了瞅自己随身带着的巨大拉杆箱,顿时觉得一只箱笼恐怕都不够他装的,另外,又掏了39灵珠,在仙服永享里挑了一只丑不拉几的蒲草编制的大号双肩包。
二人这回总算能够轻装上阵了,梅七白在走出店门的时候甚至都忘记要去注意食肆中又开了一只新四喜丸子的姚山长,当然,不排除卢珘拼命分散他的注意力,又努力挡在他与食肆中间的关系。
梅七白跟打了鸡血似的高谈阔论道:“我们这就要踏入修真界了,我姐和闺蜜初高中那会儿最爱看的就是能飞天遁地的修真小说,还有仙侠电影电视剧了,还组织了个同好会,成天幻想自己也能穿越去修真界,也被尊称为什么什么仙子,我姐还专门起了个艺名,叫飞雪仙子,女孩子不正常起来是不是很疯狂?”
显然小胖墩已经忘了说话的对象也是个女孩子的事实,卢珘翻了个白眼:“事实证明,修真界真的存在,你姐这下该乐疯了吧!”
梅七白摇了摇头:“事实上,我在收到通知的时候,家里除了老姐之外没一个人搭理的,后来也不知道她寻了个什么路道,打听出了开元学府的内幕,也是她一力坚持,我才能来的。只不过,老姐好像并不是很高兴,我猜她一定是在嫉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