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
薛闻笛,不就是十年前那个以身殉道的锁春谷大弟子吗?他活过来了?
徐向晚比孙夷则小三岁,没有接触过薛闻笛,但对这个名字却十分熟悉,她知道二人关系甚好,那时候孙夷则因为薛闻笛离世萎靡不振,她也是亲眼见过的。
如今薛闻笛复生,孙夷则却隐瞒下来,不见喜色,到底是为什么?
徐向晚敏锐察觉到真相之复杂,才匆忙赶回请师父定夺。
孙重浪却道:“黄秋鸣与魔都勾结,欲抢夺横雁,小年才出手制止。”
徐向晚一脸错愕:“与魔都勾结?他怎么敢?”
“他有何不敢?”孙重浪并不意外,“黄秋鸣此人,色厉内荏,好大喜功,借着我临渊名号打压异己,也该是受报应的时候了。”
徐向晚沉默片刻,仍是万分不解:“恕弟子无礼,既然师父早知此人品性,这些年又为何纵容他?”
“总不能由着长宁剑派一家独大,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孙重浪这句话,颇有些耐人寻味,钟有期听着,一时竟不知他是想牵制薛思,还是想保护对方。
徐向晚静默不言,孙重浪又问:“永安剑派何时来?”
“弟子御剑先行,比他们早到一日。”
“如此,早作准备吧。”
孙重浪不欲多言。
“是,弟子告退。”
钟有期与徐向晚先后离了密室,孙重浪瞧了瞧角落,轻笑一声:“还不出来?师父教你藏身之术,就是让你偷听墙角的?”
“师父你也太严肃了,我就听了那么一小会儿。”
李闲从暗处走了出来,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活泼俏皮,孙重浪也无心训她,问道:“你听见了多少?”
“我跟着师姐进来的,你们后来说的我都听见了。”李闲顿了顿,敛了笑意,“师父,要是永安剑派闹上来,你打算怎么办?”
“这就要看你大师兄了。”孙重浪眉头紧锁,“他心思重,总想万事要十全十美,想这个要做好,那个也要做好,但老天爷会如他的意吗?”
李闲听着,抿了抿唇,宽慰道:“师兄年纪轻,才刚接任掌剑,说不定过两年就好了。”
“我师兄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是我临渊万人敬仰的掌门了。”
李闲忍俊不禁:“这怎么能比?真要比的话,那我也比不过师父你呀!”
孙重浪微叹,疲惫之感顿生:“就这样吧,儿孙自有儿孙福。”
李闲又问:“师父,剑道大会的事,我也听说了一点。”
她踌躇着,“徒儿也想跟着大师兄查清此事,也想为临渊出点力。”
“出力?凭你那三脚猫的修为,不添乱就是好的了。”孙重浪摆摆手,“回去吧,今日之事,莫要再和任何人说起。”
“师父!”
李闲还想据理力争,但对方却背过身去,不愿意再听她细说,高大的身躯在墙壁上投下一道斜斜的影子,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李闲久等不得一言,只好怏怏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