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眨眨眼,孙夷则故意逗她:“不贵重,就是怕被别的师弟师妹听了去,以后年年生辰管我要礼物,那大师兄总不能顾此失彼呀,到时候没了钱,成了穷光蛋,可怎么办呢?”
李闲笑得开心:“那我肯定不能让你成了穷光蛋呀!万一到时候连老婆本都赔进去了,我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小丫头,就你滑头。”
孙夷则坐在枫树下那方褐色岩石上,温和地笑着,“打开看看。”
“好。”
李闲美滋滋地打开,却见一把古铜钥匙静静躺在木匣里,钥匙上还系着一枚鱼形玉佩,刻着“青”字。
“这个——”
少女端详半天,又看看孙夷则,聪颖如她,当时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帮我保管一下,师妹。”孙夷则抿着唇,一片枫叶从枝头打着旋儿飞下,落在了他的肩头。
“为什么呀,大师兄?这不是顾青长老给你的吗?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怕——”
李闲困惑不已,孙夷则莞尔:“因为看你整日无所事事,我就想,怎么也得磨炼你一番。我既接任掌剑,明枢阁阁主之位,他日必定要传给他人。”
“你不会指望我做阁主吧?”李闲张大嘴巴,一脸不可思议,“我可没这志向!”
“那你替我保管一下,等有合适的人选,再还给我。”孙夷则忽然顿了顿,“这也是师父留书上的意思。”
李闲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这个师父指的是顾青:“顾长老的意思?”
“嗯。”孙夷则没有细说,李闲便也没有追问。
如今想来,定是顾青长老为大师兄算过一卦,才早作准备。
李闲一颗心都要跳出胸膛,她回到自己的住处,照常洗了碗,收拾好房间,最后才翻出那封拜帖,放在桌上,用一方砚台压着,喃喃自语:“这样应该就不会忘了,希望明天师父见了别生我的气。”
她洗漱完毕,吹了灯,窝进了被子。
窗前,一道人影一闪而过,便在拜帖上划过一道黑影。
“主人,确实是薛思所书。”
钟有期闻言,稍稍安下心,看来李闲没有骗他,便也和衣躺下。他十分不喜孙夷则,连躺在这人床上都觉恶心。今日被李闲哄着,多吃了不少,胃里不太舒服,就更是烦躁。眼前浮现出薛闻笛对孙夷则的种种偏爱,一幕幕,一桩桩,如鲠在喉。
钟有期猛地攥紧右手,狠狠砸了下床板。
“咚——”,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钟有期瞬间松了手,恢复了平静,这床下竟是藏了个暗格?
他往下一摸,是薛闻笛寄给孙夷则的信件,言辞恳切,多有爱护,看得他妒火中烧,指尖窜出一簇火舌,将这些信件烧了个干净。
烟灰落下的那一刻,钟有期眸中杀意渐消,他轻轻吹了下指尖,语声低沉。
“孙夷则,你真该庆幸你是顾青的弟子,否则,你根本活不到今天。”
作者有话要说:
唔,这两天写文没有之前那种如鱼得水的感觉了(头发渐渐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