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理了理一丝不苟的头发,整了整衣襟,沉声道:“老奴是问公子正室妻子,不是侍妾通房。”
玉竹梗着脖子,郑重道:“此生我只要她一人。”
府门前候在最前头的正是燕字,见自家马车回来,其中下来一位妇人,身旁跟着玉竹,知是秦嬷嬷到了,忙迎上去,搀着秦嬷嬷的胳膊道:“可算是把您盼来了,婢子燕字,一直服侍在九公主跟前儿。嬷嬷一路辛劳,往后有何需要,随时吩咐婢子。”
秦嬷嬷虽眉眼含笑,眼神却严厉,不动声色,打量了燕字一遭,不紧不慢的回答:“谢尚书与谢将军对我们家有恩,这一趟老奴走得心甘情愿,不觉辛劳,燕字姑娘客气了。”
燕字转头看了玉竹一眼,怎么头一次与秦嬷嬷见面,哪里没有做好,竟惹得老人家有些许敌意,玉竹垂眸不敢言语,心虚得紧。
“敢问公主相较上月,害喜可有减轻?”秦嬷嬷进屋行了大礼,又与落雪成霜问了大概情况,这才与李无眠相谈。
“公主说没有之前那般恶心,虽还不能见荤腥,但吃得多些了。”燕字转述道。
“宋先生医术高明,公主且安心,依老奴看,不出十日,便可吃些荤食了。”说罢,秦嬷嬷便去吩咐管家采买物品,又要府中绣娘按照她画的图样制些软垫靠枕。
不止燕字一众人,李无眠也心安了许多,叫来玉竹问话,询问谢池近来可好,军中的伙食可有改善?
玉竹一五一十地回答,早上起来就吐,顿顿都吃白水煮菜,人都瘦了一圈了。
李无眠心中一紧,命玉竹带宋先生回营,好生给谢池诊治一番,哪儿知玉竹摇摇头,感叹道:“将军说了,他这病不打紧,过阵子就能自愈。”
七月底,大渊各地如雨后春笋,流传着同一首歌谣,其内容暗示当今皇帝谋害前太子,窃取天下,乃大逆不道之人。
官府试图寻找谣言的开端,却毫无线索,不出三日,连长安城街头巷尾的稚童都能哼上两句。
皇帝震怒,虽是无稽之谈,可架不住人言可畏,一时间仿佛人人都见过十八年前那场动乱一般,夸夸其谈,是如何惊险刺|激,又是如何血流成河,前太子不明不白的死在东宫,那般守卫森严之处竟能发生这样的事,铁定是能接近前太子又让其不防备之人,当年的宣王现今的皇帝,正是前太子的跟班儿!
与此同时,京中那一队浩浩荡荡往洛川去的队伍,被一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江盗劫了船,绝色婢女下落不明,两名老嬷嬷吓破了胆,不敢再往洛川半步,宁愿杀头也要回长安。
紧接着所有矛头都指向成王,之前所谓的清剿不过是为其所用。
长安与洛川剑拔弩张,悠哉坐在大帐中下棋的谢池落下一子,自言自语道:“是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池:我不要面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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