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几颗四散的檀木珠便如受了牵引一般,汇聚像拜访祭品的高坛,呈圆形围绕。
“这……又是何意啊?”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
大太监见状,眼神一转,出列跪拜,“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何喜之有?公公可别乱说话才是,这可是祭礼,容不得公公谄媚惑主。”
说话的人乃是御史沈公,原是大皇子一派之人,如今秦谟慎突然篡位,他不爽许久,眼下正是口诛笔伐之际,他怎会放过?
“如何不是喜事?”
宴姝声音轻缓柔和,不带丝毫威压,可却叫人难以生出叛逆之心。
她眼神扫去,唇畔轻勾。
沈公眼眸一眯,又摆出那副一心为君为民的模样,“娘娘与陛下同心本是好事,但是硬要将这祸兆成为喜事,是不是有些不将社稷放在眼中?”
“沈公说这话,可有些叫本宫害怕了,本宫不过一个妇道人家,怎敢妄议朝政?这顶高帽,本宫戴不起。”
她说着,莲步微挪,拂袖指向那檀木珠,“诸位且看,这檀木手钏虽是断线,却又在这地上排成如此模样,就像是众星拱月。”
“又或者说,八方朝圣。”
“这意思,难道不是表明陛下乃一代明君,将引领我朝走向巅峰?”
“还是说沈公有别的见解?”、
宴姝说着看向众大臣。
宋翰眉头微皱,却还是挺身而出,“臣以为,娘娘所言极是,陛下昔日卧龙之时政绩如何,我们有目共睹,如今陛下荣登大宝,这是众望所归!”
“宋翰!”
沈公叫嚷起来,他面色涨红,很是不爽。
但是这父女两人一唱一和已经将这事抬高,此时他如果还有什么不利的见解,说不定就会被打成对国对民心怀不轨。
他气得不轻,冷哼几声,转头不肯再看几人。
“沈公,可是还有什么话说?君臣一心,若是有什么问题,我们就在这里解决了才好,可别把矛盾留回朝堂。”宴姝这话说着姿态很低,可实际上却是要把沈公嘴彻底堵上。
这是要他不得多说。
沈公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只等笑着应下,“这陛下能够福泽我朝百姓,乃是我朝大幸,臣身为御史大夫,方才也不过是尽臣职责所在,娘娘莫要怪罪。”
“本宫没有怪罪之意。”宴姝说完退到一边,不再开口。
秦谟慎心头宽慰,伸手将她拉住,“多谢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