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暴喝让戴云如梦初醒,她这才发现月冠仪身上穿着的赫然是一身正三品的官服,喋血的凶兽狠戾的盯着她。
“下官该死,请殿下恕罪。”戴云忙不迭的跪下,狠狠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骨头碰撞的声音不断传入她的耳朵。
太后懿旨下的突然,连朝廷官员都不知道,戴云一个七品县丞自然不知那马车里坐着的是什么样的人物,她顶天也就估摸着是个千户或是同知,贿赂一下也就过去了。
但她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锦衣卫指挥使,掌管整个锦衣卫,剥皮抽筋的恶鬼——月冠仪。
戴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这座小庙竟然来了这么一尊瘟神。
月冠仪慢慢走下马车,黑压压的官袍停在她不停磕头的脸边,恍若一片黑云铺天盖地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延顺这个小地方,能让月冠仪出马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银矿。
难道是自己的所作所为暴露了?
戴云只觉得全身冰冷,豆大的汗珠不停从额头上渗出。
月冠仪冷冷的俯视着佝偻的如同蝼蚁般的戴云,恨不得将她狠狠踩在脚下,碾碎她的脊骨。
就是这个狗东西,故意给他的秋娘使绊子。
你让她不好过,他自然也要给这只蛀虫吃点苦头。
没有得到月冠仪的示意,戴云也只能不停磕头,不敢停下,额头渐渐麻木,只觉得一道热流从脸上蜿蜒而下,一路滴到泥尘里。
旁边的家眷都被这样威慑的场面吓得不轻,小声的哭哭啼啼起来。
月冠仪俯视着脚下的蝼蚁,半晌才道:“不必多礼,大人起身吧。”
戴云如释重负,踉跄着起身,满头是血也不敢动手去抹,头脑一阵晕眩几乎就要站不稳了。
她强忍着对月冠仪身份的惶恐问道:“不知殿下此次前来延顺县,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