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悔恨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十成十的力气半边脸瞬间红了一片。
秋姝之在厅堂内并没有呆多久,就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一道白影惊鸿般掠进了她的眼。
月冠仪穿着一身白衣,堆叠的衣袍簇拥着他苍白的有些病态的肌肤,比雪白,比云轻,清冷孤绝仙人似的。
“不知道您来,让您久等了。”
他一进屋,刮起一道轻寒,被白玉发簪绾起墨发有些凌乱,跟上次一样自卑自责膝盖跟没骨头似的,总想着做小伏低,低她一头,永远仰视着她。
“不碍事,是臣打扰了殿下休息。”秋姝之隔着他的衣袖轻薄的布料握住他的手,即使有衣物做阻隔,她也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丝丝缕缕的凉意。
她身上的香味若有似无的往他身上用,弄得他头脑混沌,但即使他在笨拙也知道秋姝之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他。
“秋大人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秋姝之点点头,既然月冠仪开门见山,那她也就不绕圈子了。
“今天那个流民,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流民?”月冠仪神情微微异样,没想到蝼蚁一般的人也能得到秋姝之的重视。
“自然是依法处置,这次事情闹得很大。”月冠仪实话实说。
秋姝之沉默了。
月冠仪见她眼中忧虑,还没敢说锦衣卫具体折磨那流民的手段,她触犯皇室,在昭狱中不死也得丢半条命,再气息奄奄的抛掷荒野,任野狗秃鹫蚕食。
“秋大人可是想为那女子说情?”月冠仪犯着滔天胆子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角。
再普通不过的素衣,衣角针脚都有些旧了,但他却为这一点‘冒犯’欢喜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