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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姝之在一旁听着,摸着手上的纱布,唇角无声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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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秋姝之,月冠仪重新回到凤阳阁内。

桌上的早膳依照月冠仪的嘱咐还未收拾,他挥退了下人。

空荡荡的房间,除了晨光只有他自己。月冠仪坐在桌前、坐在秋姝之曾做过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抚摩着她抚过的椅背。清晨寒凉,椅子上早已冰冷没有了她留下的体温,但他却在坐上却从未觉得如此温暖,像寒冬里人浸入暖地冒泡的温泉,像被她的体温紧紧环绕。

面前一碗吃剩的残粥已经凉透,他眼睛动了动,似乎被蛊惑了心智一般,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全部吃了进去。

长安安静的守在门外,过了约半个时辰,月冠仪才缓缓开门,除了脸上一抹残存的红晕以外一切如常。

他忙吩咐指挥着宫侍将桌上的东西都撤走,却在看到桌上的碗时奇怪的咦了一声。

他明明记得,秋大人只喝了半碗粥,怎么她碗里一下就空了,而且干净地像被洗过一样。

不过他只纳闷了一会儿,倒没放在心上,转而进屋内继续服侍月冠仪。

月冠仪脱下一身出尘白衣,换上官服,黑袍凶兽,薄冷的面容、阴厉的没有感情的眼神,离开秋姝之,他的本性重新暴露。

“安插在清宁宫的眼线如何了?”他坐在菱花镜前,整理着衣襟。

“回殿下,太后那边防得很严,我们派去的人都没能活着回来,不过好在被抓的那些人都没有透露底细,我已经派人准备去灭口了。”长安低着头心虚地不敢看他。

月冠仪手一沉,狭长锐利的凤眼透出一抹戾气:“几条放出去的诱饵而已,不需要你出手,时辰一到自然会毒发身亡。”

长安眼中惊惧,跟在月冠仪身边这么多年,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成了他的左膀右臂,洞悉了他的一切,没想到月冠仪的底远不止他所窥探到的这些。

月冠仪的冷漠无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他就是一条地狱恶鬼,或许秋姝之是唯一可以让他保留一丝人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