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让月冠仪误会,但又不能明说,秦倾的言行总让她摸不着头脑,说不定他这样明目张胆的找她是因为有要紧的事情。
“父后,让儿臣送您吧。”月冠仪忽然开口,替她解了围,又似乎在吃醋地不许她靠近太后。
秦倾脸色微变,随后以扇掩鼻笑了笑:“仪儿刚才的手段好生残忍,剑锋这么快,生生把静贵人的手劈成了两截,那血淋淋的样子连父后都吓了一跳。”
月冠仪的脸瞬间褪了血色,薄唇恍若病态。
他刚才只顾及着秋娘的安危,连想也没想就拔了剑,却忘记了这样的举动何其残忍,他在昭狱里见惯了这种血腥的场面,生剥活人皮,抽筋剜骨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但对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是绝对难以接受的。
秋娘呢?她会怎么看自己?月冠仪后悔不迭,自己才刚刚得了秋娘的一点怜惜疼爱,就放纵起来,忘记平日里自己是怎样收敛阴森可怖的内心,才讨的秋娘垂怜。
“啪——”月冠仪当着两人的面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让玉叶惊骇不已。
月冠仪他疯了吗?
“儿臣当时一心都在陛下和皇后的安危上,一时大意,冒犯了父后,请父后见谅!”话音刚落,月冠仪又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苍白消瘦的脸上瞬间浮起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
玉叶眼睛瞪得老大,这还是那个跟太后平起平坐的长皇子殿下吗?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巧了?
以月冠仪的本事,他当然不需要在秦倾面前从不需要做小伏低,更不需要装柔软乖巧,他这一切都是做给秋姝之看的。
即使他知道这样的解释苍白无力,可即使希望在渺茫他也要拼尽一切去博取她的怜惜,将那份好不容易讨来的怜爱再多延长一分。
半晌,秦倾轻抿唇角,淡淡一笑,眼眸幽如深潭:“哀家怎么会怪仪儿,只是你一个男儿家满身血腥味连哀家都能闻到,秋大人觉得呢?”
月冠仪怯怯的低垂着眼眸,不敢去看秋姝之。好像自己身上真的布满了恶心难闻的血腥味,自卑已入骨髓。
“卑职是个女人,行为粗糙,并没闻到什么血腥味,倒是殿下刚才之举迅猛果决,不愧是能让锦衣卫俯首臣服的人。”秋姝之淡笑着说。
略带夸赞的话让月冠仪黯淡如灰尘的眼眸瞬间被重新点亮,凤眸湿润隐隐泛着水光氤氲潮湿,连心脏的跳动都变得潮乎乎、软哒哒的,轻轻触碰一下都能冒出甜滋滋的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