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睁着浑浊的双眼,看了看秋姝之和姜姒,他们两人在京城中模样都是极为出挑的,不似山中莽妇,尤其是秋姝之,气质卓越美姿容,不像是坏人。
“进来吧。”老人苍老的声音说道。
一进屋,秋姝之就问道一股发霉陈旧的味道,土屋里简陋又冰冷,整个屋子只有他一个人。
“老人家,您的儿女妻主呢?”她问道。
老人家苦涩的笑着:“死啦,都死啦。”
秋姝之脸上的笑容顿住。
“妻主和女儿被强行拉去征兵,死了几十年了,女婿为了养活孙女积劳成疾,孙女生病无钱医治病死家里就剩我一个了。”老人家身形佝偻苍老,年迈苦涩的嗓音让秋姝之心中一震,现实版的石壕吏展现在她面前。
大启这些年征战不停,不知害死了多少无辜之人。
她又从身上拿出几十两银子给他:“老人家,这些钱”
“不用不用,我这把老骨头也没有多少日子了,要这些钱也没用了。”老人眯着双眼,眼角的沟壑里尽是岁月的苦涩,他将目光转向她身后的姜姒。
“这个小公子模样真是俊俏,他是你什么人啊。”
“他”
“我是她内人。”不等秋姝之回答,姜姒便抢着说,还偏着头轻轻依偎在她肩膀:“是不是啊,妻主?”
大启后宅规矩森严,一个妻子只会有一个丈夫,其他侧夫、小侍都只是家中仆人而已,也只有丈夫有资格称呼妻主,其他人都只能称家主而已,是身份尊卑的象征。
姜姒这话,俨然就是把自己放在正夫的位置,更加不把月冠仪放在眼里,或者说就是明目张胆的抢了。
但她还没办法拒绝他,如今她身中蛊毒,姜姒迟迟不肯交出药引,只能用这种方式博取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