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族长一声怒叱,竹杖沉重砸在地上。
她看着秋姝之和姜姒二人,良久她紧盯着秋姝之一人,缓缓说道:“你们都退下。”
阿瓦和姜姒对视一眼,眼中互有恨意,但碍于族长的颜面,不得不推下去。
竹屋内只有族长与秋姝之两人。
秋姝之此番带着诚意来,恭恭敬敬的跪坐在族长面前,身姿虽然谦卑,但气度却不卑不亢颇有傲雪凌霜之风骨。
族长坐在她对面,苍老颓丧的体态,与她挺拔的身姿形成鲜明对比,她愈发像一只快要枯死的老树。
族长统领苗寨五十多年,因为她的失策轻信了滇王,导致苗疆由盛转衰,这是她心中的隐疾。
如今苗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她在茫茫交错的权利中看不到半点出路,也为苗寨族人的未来感到担忧,直到秋姝之的出现。
如果能重设云南府,将苗寨族长设为当地土官,以后苗寨族人也不必像今天这般东躲西藏的过日子。
“秋大人,你刚所说,空口无凭,可有信物?”纵然她这颗老树将死,也想让枯死的身躯再多庇护族人几时。
秋姝之沉默了片刻。
信物本来是有的,小皇帝的宝剑,还有钦赐圣旨,但这些贵重之物她都不敢随身带着,一直交由月冠仪保管,谁知姜姒突然搞了这么一出,她身上被江水冲刷了个干净,只剩下一块玉佩。
“没有?”族长自嘲的笑了一声,笑她苍老无能,把渺茫的希望当成族人唯一的出路。
“有——”秋姝之窄袖下的手指微微攥紧,身子对着族长微微轻躬:“我就是信物。”
族长沟壑纵深的眼角闪过一丝意外:“你?”
“实不相瞒,秋某这次来就是做陛下的口舌,想与苗疆一同合作,一举消除滇王势力,事成之后,陛下便会按照约定设立云南府在那之前,秋某愿做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