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最重要的人”也确乎不是他沈蕴之。

他曾经那么期盼与她再次相见,甚至也就是凭着这股子执念生生熬过许多难捱的事情,只是真的见着了,却也不过如此而已。

她似乎并不想重提旧事,更不必说当年的约定。

或许是她已经找回了记忆罢,又找到了她记忆里那个“最重要的人”,那么与他说过的那些话,也许都该当做没讲过才好。

可是……他却把那些话放在心上记了这么久,久到都像是刻在脑海里了似的,久到不知该如何抹去。

这样的自己,未免有些滑稽可笑。

沈蕴之想从床边站起来。

再难堪,至少也要在她面前维持应有的体面。

他不想用这些东西,更不想穿那件极有可能属于“陆鸣师兄”的黛蓝色软袍。

他只想趁着夜色偷偷回去才好,只有回到属于他的那个小房间里,躲进黑暗的角落,他才敢小心露出自己心底那个空空灌着冷风的大洞。

然而刚刚扶着床柱起身,沈蕴之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莫迟迟刚要拿起东西准备洗漱,就听见隔壁屋子“哐当”一声响。

怎么回事?

莫迟迟很快走到隔壁门前敲了敲,扬声问:“你没事吧?”

“沈蕴之?没事吧?”

然而屋内久无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