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沈蕴之运功结束睁开眼睛,莫迟迟分神检查了一下他左肩的伤口,发现被刺穿的衣衫裂口下,已经只是一块有些可怖的疤痕罢了。

她眸光一转,暂时屏蔽了这边的声音,低声问沈蕴之:“松高阳可是给了你一块牌子?”

沈蕴之的脸色一下有些难看,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根据他们今天的遭遇猜测到那块牌子有古怪。他垂着眼睛,面上浮现出一些看不清的沉重,一面掏出木牌交给莫迟迟,一面道:“对不住师姐,是我大意了。”

莫迟迟摇头。信息不对称,怎么说沈蕴之都是无心之失,她把木牌握到手中,看见那一小块桃木牌子上头系了红璎,牌子上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篆刻了常见的祈福纹路。她挑眉,心道这松高阳人看起来老老实实,没想到心眼儿还挺多。

得把沈蕴之好好摘出来,免得长老殿那群偏心怪拿他收了木牌做文章,她略一细思,便把木牌还给沈蕴之冲他道:“我现在打开符牌,待会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面对莫迟迟的要求,沈蕴之一贯顺从点头,尽管他并不知道她具体想要做什么。

“师父,沈师弟刚刚结束运功疗伤,我这便问问他木牌的事。”

无崖子不知道是不是听出来莫迟迟的意思,答应后又嘱咐了她一句:“且把松高阳是怎么给他牌子的也仔细说说。”

莫迟迟应是,问沈蕴之松高阳是怎么给他牌子的。

“前几日高阳兄突然来找我,说知道我要入剑冢,他说……”沈蕴之似乎在回想松高□□体说了什么,停顿一下,又道:“高阳兄说他被贬出内门后,有一件心爱法宝被收归剑冢,想拜托我若是有机缘帮他看看法宝是否还在剑冢内,也好给他的盼头明年门派大比再战。”

其实沈蕴之话里还修饰了一番具体画面,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他面前涕泪横流,还是不要多讲了。而且,他很是能理解那种为了一个念头支撑着修炼的感觉,沈蕴之如是想着,借空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女,却见她神色分外认真地听他说话。

“然后他便给了我这块牌子,道剑冢内有些凶险,他又托我帮忙,就给我刻了个祈福牌要我带在身上,也算是一点心意。”

莫迟迟瘪嘴,哼,还祈福牌呢,催命牌还差不多。

不过她面上不动声色,而是掏出一小块留影石,和符牌做了简单的法术链接,那块桃木牌子究竟长什么样便很快显示在了长老殿内。

无崖子看见这块祈福牌的时候和莫迟迟一样,瞥了下首的松高阳一眼,心想这小子真是狡猾,竟然把锁元秘符掩在祈福纹里,哄骗自己单纯的小徒弟。

莫迟迟掂量着手中的桃木牌,从那堆纹路里分辨出一些古怪的符文,然而她嘴上还在装蒜,示意沈蕴之不必再多说后,莫迟迟冲着符牌那头问道:“师父,可是这木牌有何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