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让莫迟迟很快摇了摇头把脑袋转回前面。

天知道,虽然她能推测沈蕴之的童年生活有些坎坷,但没想到光是听着如此平淡的叙述,就可以脑补出一堆杂七杂八的美强惨剧情了,让她这个提出问题的人产生了点揭人伤疤的愧疚。

莫迟迟又甩了甩脑袋,一半是想斩断自己飘忽的思绪,一半是想把因为方才动作被风吹着贴在脸侧的乱发甩回脑后,头发丝粘在脸上有些微痒,可惜她的动作收效不大。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自己再弄弄时,面颊上突然有了极轻的触感,又顺着划过耳廓。

蜻蜓点水,微微沁凉。

是沈蕴之抬手,帮她把脸侧的发丝拨到了耳后。

她还愣着神,少年的话语已经再度混着风声传入耳畔:“师姐若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便尽管问罢,都是过去的事了。”

莫迟迟眨眨眼,重新目视前方,霞光无恙地温柔泼洒。

她敛眉垂眸,过了一会续问:“你母亲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沈蕴之又像是想了一下后才答:“在我印象里,小时候,别人都叫她宛娘。”

“我出生在缙城的灵都园,母亲是园子里唱戏的伶人,她去后,园子里的人想把我送回沈家认父,但一开始沈家没有认我,将我丢到庄子上,后来……”

他说到这又顿住了,莫迟迟若有所觉,回头看他,但少年似乎在察觉到她的目光后,很快把面上的某种情绪掩饰起来,只是继续道:“后来他们又要把我认回去,不过回沈家的半路上我被歹人劫走,做了一段时间药人,再然后被救出回到沈家,这才由沈家进了学宫。”

听完她的话,莫迟迟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面对这样的经历,好像无力的言语关心怎么样都显得有些虚伪。

于是她只是抿着唇手抚纸鹤,嘴上道:“确如你所说,都是过去的事了。”

有我莫迟迟在,绝对不会让你成为被人千夫所指的反派的。

她如此在心中暗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