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在往箱子里看,并没有发现坐在一边的另一人看起来面色寻常,已经是紧紧攥着拳头浑身紧绷了。

“一封信?”

谭小云抬起头神秘兮兮地看了沈蕴之一眼,陆鸣却是再次笑起来,起身把连盒子带信交给沈蕴之道:“咱们把咱们的拿走了,你且留着自己看吧,记得下午带上带上剑在仙缘台集合。”

沈蕴之点头,等他们都出了门,这才把放在盒子底部的那个信封取出来。

是信吗?可若是有什么要告诉他的,直接用符牌传消息也可以,何必多费这一步?

他强迫自己想点别的,不要过分集中在自己恍如擂鼓的心跳上。

沈蕴之指尖运力,精准地把信封顶部划出一条细缝来,又用手掌微微撑开它,先取出来的却是一截……松枝?

难怪方才摸起来这信封表面有些不大平整。

他仔细瞧这一段苍翠的松针,料想这定是处在北地的云雷城里种植最多的树了。又忆及自己跟着谭小云离开前,云雷城似乎已是天将欲雪,也不知这雪到底下下来没有。

里头还有一张薄薄的信纸,他抽出展开来,只是最普通的纸张,红线格之间是一行熟悉的字迹——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院作飞花。

——“怎么着,我这句是不是很有感觉,够浪漫吧。”

莫迟迟提笔皱眉:“我怎么总觉得你这个意见奇奇怪怪的呢?”

“你这才叫奇怪吧,送给你亲师弟亲师妹的就是辣酱和好酒,给我的宝贝反派就是一截松枝?”

“我这不是想学人家整的那种……”莫迟迟摸摸鼻子,“那种含蓄点的,有意境点的东西嘛,再说我觉得他肯定能懂。”

“听我一句劝,加上我提的这句诗。”周离泰很是果断地把那张信纸折好放进信封,跨两步出房交给厅外边等着的呦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