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她也算是摸清了,原主似乎本来出身高贵,只是不知为何孤身一人跑到这城郊的庄子上生活,身边只有一个教习武功的师父,再兼几个哑仆。
而且这个教习师父,非常严苛。
又因为莫迟迟真的不怎么习惯这种唯心主义的修炼技能,适应得极差,光是刚来的这几日,已经被训斥过不下二十次了。
拜托,来跟她比近身肉搏啊。
莫迟迟十分郁闷地踢着步子走在乡间小道上,难得今日有可以短暂休息,她是怎么着也不会继续呆在那个令人憋闷的院子里了。
这一处城郊村,似乎都是城中贵人的庄子或者别院,建筑与建筑相隔有些距离,也不常有人往来,后山还有个不知属于谁名下的矿脉,但挖矿的工坊在山的另一面,她也只是听教习师父提过一嘴。
而若论稍稍开阔些的景致,大概就只有离她院子远些的一处山涧水。
两侧高耸的山崖间,嶙峋乱石之上有溪流缓缓而下,岸边几棵稀疏水杉倒映涧中,绿影袅娜。涧水清澈,水底的卵石清晰可见,时不时还有几尾小巧游鱼灵动点缀,十分活泼生趣。
虽然莫迟迟应该是恐水的,她很清楚地记得这一点,但不知为何,在这里看见水后,她好像没有以前那种下意识的强烈抵触心态了,虽说不至于马上就靠的极近,但至少她已经能坐在不远处欣赏起涧水美景。
这是她难得的放松时刻,没有被教习师父追着打,好像也不必为了基地的保卫战发愁。
而后,莫迟迟并不意外地发现,今日那个少年同样又出现在涧水边。
她坐在涧水这边的一块大石上盯着景色发呆。
他就在涧水的另一边,埋头洗衣。
莫迟迟的眸光本来还凝在水边的野草上,慢慢却不知不觉地再次滑向他。
少年看起来岁数不太大,可能也差不多十五六的样子,黑长的头发在脑袋后头松松扎起,穿着一身粗布衣裳,每次来都带着一个大木盆,里头装着要洗的东西。
因为隔得太远,她并看不太清他的相貌,只知道他皮肤很白,衣袖卷起来之后露出的小臂也很白,那双手就在溪水里反复揉搓拍打衣物,溅起水花,轻薄的皂角泡沫便顺着水流飘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