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她半蹲在屋顶上透过高窗往里探时,那股紧张一下子就被别的东西取代了。

沈蕴之看起来……很不好,他像是遭了什么大病似的,面色苍白,只眼下有些病态的红晕,满头冷汗,秀致的眉紧拧着,双眸紧闭,仿佛在忍受什么极强烈的痛苦。

莫迟迟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像是被揪起来了一样。

她再顾不得什么掩藏行踪,直接从窗子里翻了进去,伸手便将沈蕴之的脑袋揽到膝上,探手一模,额间滚烫。

这是……发高烧?

正当她思考要不要弄点凉水过来物理降温的时候,沈蕴之大概是察觉到有人,勉力睁开了眼睛。

他的眸光也是湿润的,约摸是因为高热,生理性的泪水沾湿眼睫,并不能对焦的样子,只是模模糊糊地望向她。

他认出她是谁了么?莫迟迟刚想问他是不是发热了,就听到他微微启唇,像是要说话,莫迟迟连忙凑近些想听清他说什么。

然而伴随着一股钻进耳朵痒痒的热气,只是一句有气无力的“对不起”。

她再起身,发现对方已经闭上眼睛彻底晕了过去。

莫迟迟突然觉得有几分好笑,然而心头的酸软情绪就像开盖的可乐一样不断冒出气泡来,她明白,他是在为自己失约而道歉。

微微抿唇,莫迟迟转身把门口几个粥碗挪开,蹲下身子去看检查柴房的门锁,轻轻捣弄开锁头后,转身把人背到背上,临走没忘转身把柴房的门重新掩好锁上。

幸好她这几日有好好修炼内功,不然以原来的身子骨,她还真不一定扛得动比她高一个头的沈蕴之。

虽然他的确有些太瘦了,背在背上都觉得硌人。

“严叔!”

莫迟迟喘了两口气,不停步地将人背进屋内放到塌上,严叔倒是并未阻拦,只是跟在她后头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