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做什么?”严叔将沈蕴之往里挪了挪,指指他旁边的空位示意莫迟迟躺上去,“我早和你说过,我只是受陆公嘱托为你补课,并不曾受命干涉你的其他生活,更何况你即将在学宫独自学习历练,迟早要自己做决定。”
他说着再次看向她,只是这番眸色沉沉,像是带了点什么别的情绪,低声严肃道:“若你此刻觉得值得,那便是值得,希望你不要忘了现在的心情。”
莫迟迟察觉到他话中有话,此刻的她却并不能清晰读懂,只是下意识同样郑重地点了点头,算是她的承诺。
之后,她便在严叔的眸光里暂时失去了意识。
沈蕴之是被一股奇妙的香气勾醒的。
他只觉得眼皮子很沉,身上却是暖洋洋的,像是深眠很久睡饱了觉。
只是……他脑子里的齿轮慢慢点上油重新转动,回忆起晕过去之前的最后画面,他又看见她了,所以,现在他这是在地府吗?不是说地府都阴森森的很吓人吗?又或许只是因为他没睁眼,所以才感觉不到吓人?
想到这,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熟悉的辽远天际。
正当他有些奇怪地府是不是长得有几分像涧水边时,突然察觉到手边有一个毛茸茸的发顶。
素白练功服,腰间桃木剑。
她似乎是趴在他躺着的大石边睡着的。
随着他那一点因为惊讶下意识想要起身的动静,对方慢慢抬起脸来,脸颊上还有衣袖压出来的红痕,看得出因为刚刚睡醒,神色有几分迷茫,过了一会儿才对焦到他的脸上。
“你终于醒了。”莫迟迟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摆手冲他道:“醒了就好。”
沈蕴之维持着睁大眼睛的神态,深刻怀疑自己现在到底是生是死。
“我去柴房找到你了。”莫迟迟见他醒过来,很是自然地站起身坐到大石边上,双脚又开始在下头打晃:“我给你用了药,现在是不是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