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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不是没有官员试着跟皇帝报告过,但皇帝难得上朝,来了也只是打着哈欠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没坐一会便直接挥手让众人退朝。再后来皇帝干脆直接称病,让摄政王主持朝堂,时间久了,便也没人再对这沉迷酒色的昏君有什么期待了。

这些连隐炼都知道,他也不纠结,反正顺子给他的任务是上朝,并没有说要在朝堂上干什么,能像个吉祥物一样坐到结束,他乐得轻松。

他一边听着,目光扫过朝内众人,目光最终落到聂临风身上。

身着蟒纹绛纱袍的聂临风立于人前,听人说话时眉心总会不自觉锁起,神色认真,思考时眼皮垂敛着,眉梢那道伤痕平添了锐利。等再开口,有些冷的声音自带威严,不徐不疾的语气像是商量,又像是单纯在下达命令。

有意见不合的官员说话,他也不显露烦躁,认认真真听完,仔仔细细思考,等到想清楚了,便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面孔。

其实要说,聂临风就是连隐炼想象中帝王该有的样子,受人敬仰,不怒自威,而不是像他这样,傀儡似的坐在上头。

朝会的持续时间并不长,连隐炼听了全程,半句话也没说,也没人问他,只有在结束时众人才看他一眼,好像这才发现他的存在似的,那瞬间连隐炼都懵了,手指不自觉绞住衣服,目光无措地乱瞟,最终落到聂临风身上。

犹豫了一下,连隐炼小声问道:“怎么了?”

聂临风闻言蹙起眉,微抿嘴打量着连隐炼,片刻后确定他是真的在问缘由,却没说话,而是看向刘福。

刘福这才喊了一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连隐炼反应过来,尴尬得脸都红了,同时心里也莫名有些不开心。

刘福跟着他,看的却是聂临风的脸色——说不定本来就是聂临风安排的人。

他连傀儡都算不上,今天到这,就是丢人来了。

朝臣跪下高呼万岁,连隐炼立刻低着头离开了崇政殿。

“有摄政王在,陛下不来也是可以的。”回去的路上,跟在身后的刘福开口安慰,“早上婉婕妤宫里来人,说是学了支新舞,请皇上过去呢。”

连隐炼却更难受了,一来是为自己身上的惩罚,二来是对今天朝上发生的事感到不舒服,他想一个人静静,但身前身后又是跟了一大堆人,他烦躁地说了一声“别跟着我”便加快脚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