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长长的剑伤,沿着手背向上,直至上臂中央。
杜如芸记得,当时她伏在梁程煜背上,一个用剑的侍卫突然从后面偷袭她,梁程煜本可向前一步险险避开,他却选择了转身迎向剑锋,空手去夺对方的长剑,就在那时,呼吸曾乱了一瞬。
应该就是那是受的伤,为了护着身后那个不会武功的笨女孩。
口中咬住的纱布被拉得很紧,在带血的肌肉上勒出一道痕迹。
杜如芸上前一步,伸手把他咬在口中的纱布取出来。
纱布微微濡湿,沾染上手指。
伤口因为包扎的停顿,继续渗出鲜血来。
“你……”杜如芸一手拉着纱布,细细去看那条伤口,那人用剑的角度实在刁钻,从手腕到手肘还只是轻微划痕,到了大臂,却狠狠刺去,漂亮精壮的肌肉线条被丑陋的剑伤划开,伤口翻卷,深近及骨。
不知为何,心中突然起了一阵怒火,杜如芸瞪了梁程煜一眼,伸手又将纱布塞回他嘴里,猛然转身,奔出房门。
细柔的手指在唇上一擦而过,梁程煜欲言又止,终是低笑着摇了摇头,低头从椅子上的小箱子里翻出瓶止血的药粉,就要往伤口上倒。
“等等!”清脆的叫声响起,杜如芸面无表情地转了回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巧的木箱。
将那箱子放在桌上,她从中拿出一瓶碘伏,一包棉球,伸手将梁程煜手臂上的纱布拆了开来。
果然,伤口只是草草包扎,两边的皮肤根本就无法照原样对接在一起。
杜如芸抬头瞪了那不在意的男人一眼,小心用棉球蘸了碘伏,给人仔仔细细地做清创。
女孩低着头,微凉的手指托住男人的手臂,鬓边的长发抚过男人心间,让温柔像野草般,合着栀子花的清香在心中疯涨。
快速清创完毕,杜如芸从箱子里拿出一把订书机式的皮肤吻合器,不等梁程煜发问,便咔咔咔咔,几下缝合了伤口,又将这超越时代的东西丢回箱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