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寒凉,那白得炫目的手臂立刻起了一层小小的颗粒,梁程煜轻轻把衣袖从她的手指中抽出来,将那条手臂塞进被子,却见女孩委屈地瘪了嘴,一口咬在下唇上。
那一下是真用力,少女柔嫩的下唇几乎被咬出血痕,梁程煜慌忙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另一只手轻拨唇瓣,将它从凶恶的齿间解救出来。
杜如芸却一张唇,一口咬上了梁程煜的指尖。
齿间的力气挺大,像只受伤的小兽,呜呜咽咽地,咬住了就不松口。
梁程煜呆住了,任由她在自己的指尖磨牙。
好容易那贝齿松了劲儿,梁程煜抽回印着一圈牙印的手指,少女的眼角却缓缓流下泪来。
泪珠冰凉,手指上的齿印却滚烫,梁程煜叹了口气,慢慢为她注入一股内力。
属于男子的精纯内力在经脉中流转,帮她收摄元神,排除病气,没过多久,杜如芸便退了烧,渐渐安静下来。
手指触上柔嫩的脸颊,抹去泪滴,却在那一方白皙的肌肤上流连不去。
杜如芸熟睡的面孔看起来很乖,嘴角微翘似带着笑意,在他的掌心轻轻蹭了蹭,带着轻巧的呼吸。
男人坐在床边,看痴了岁月。
第二天一早,杜如芸醒来的时候,已是通体舒畅,昨日的疲惫和风寒一扫而光。
梦里的场景依然有模糊的印象,杜如芸舔舔下唇,依稀记得,好像有人轻轻捏住她的下颌,下唇才没被她咬破,后来她好像咬着什么泄愤来着,杜如芸环视自己一圈,找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她伸手抹了抹脸,泪痕早已干透,却没有紧绷的感觉。
她有些好笑,一定是梦,总不可能是谁半夜过来,帮她擦了泪还涂了面脂?
杜如芸深吸一口气下了床,昨日已毕,今日还不知道有多少事在等着她,没时间伤春悲秋。
用过早膳不久,小厮通报,柳府的马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