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过那个拐角的时候,带子又一次散开,杜如芸被这披风带子弄得心浮气躁,原以为早上已经被压下去了的烦闷情绪突然又涌了上来,她一把抓下披风,恨恨地想要摔到地上去。
披风扬起,却把她别在袖口的一条手绢也带了起来,被风一吹,竟飘飘忽忽飞到另一边的岔路上,翻滚了十来步才被路旁的野草挂住。
所以说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
杜如芸披风没摔下去,抱着它走上另一边的岔路,刚弯腰捡了手绢,却突然听见了一阵轻轻的说话声。
话声低沉,却熟悉无比。
手绢挂住的草丛,正生在一处小小的断崖旁,只有两三米的落差,而断崖下,一个女人正靠在男人肩上,赫然正是梁程煜和红玉。
杜如芸:……
梦中的情形又涌上心头。
杜如芸转身欲走,身后红玉却叫出了声:“杜姑娘!”
被人认出来了她也不好继续走,让她回去她又不想面对那对男女,杜如芸站在小路上左右为难,突然呆住,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
若是以前的杜如芸,此刻大概会大笑三声,想留就笑眯眯地回去交涉,想走的话连头都不会回,哪像此刻,如此犹豫不决,拖泥带水。
踌躇间,梁程煜已跃上了小断崖,有些慌乱地去拉她衣袖。
杜如芸后退两步,却依然未能躲开他的手。
男人灼热的大手包住了她的小手,热度透过接触的肌肤直透过来,狠狠地撞进了她的心里。
仿佛身体里的冰块被那热度融化,杜如芸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她突然明白自己在烦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