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点都忘了,英媛会的那群女孩子,一定是要回家了却突然发现她不在,此刻找了过来。
杜如芸默默挽了红玉的手,两人一起回到断崖之上。梁程煜则再不出现,独自走了。
红玉已经调整好了状态,但脸色苍白眼圈微红无法掩饰,干脆直说是来承恩寺后山祭奠亡友。
江静媛她们和红玉差了近十岁,并不清楚过往,礼貌地跟着唏嘘了几句,便邀请红玉和她们一起回城。
众女把杜如芸和红玉送回家,那两只鸽子早就已经回了乐坊,孟婉婷大喜,嘱咐杜如芸过两日一定要去一趟孟府,把朋友圈建起来试试。杜如芸笑着应了。
两个女人回到坊内,杜如芸郝然:“这几日误会你了,抱歉。”
红玉嫣然一笑:“谢谢你今日去看他,不过……”她转向自己的小院,脚步不停,幽幽的声音却清晰传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杜如芸扭头看了眼东院的方向,终究什么也没说,低头回了自己房间。
临近新年,乐坊总是比别处忙碌,几家权贵的宴会时间已定,林琳忙得脚不沾地,每日都在练功房内检查各台歌舞的细节。
杜如芸则忙于各项商业事务的检查,提着礼单到各家合作商家那儿去提前拜年,每日应酬到深夜。
商业应酬上多少会喝些酒,杜如芸其实酒量还可以,只要不是喝的太急,加上她演技好,几杯之后便红着脸装醉,在酒桌上很好控制分寸。
腊月二十九,最后一场应酬回来,杜如芸瘫在贵妃榻上,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变成一条咸鱼。
这几日晴朗,窗缝里吹来的风并不算冷,杜如芸一时兴起,眯着半醉的眼,趴在窗台上往外看。
阿福这两日一直在坊内,督着侍女小厮们大扫除,大门口和游廊里都换上了喜庆的红灯笼,各处绿植都焕然一新,杜如芸院子里的那棵海棠,甚至被系上了红绸带。
杜如芸白天还调侃,与其系绸子,还不如挂铜钱,做棵摇钱树出来多带劲。
结果阿福就真的在树上挂了十来串铜钱,此刻夜风一吹,铜钱被吹得叮叮当当,十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