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红玉叹了口气,“你本已是个废人,杀不杀你,我其实并不执着,只是我没想到,都成了这样,你居然还能害人!”
昨日她在山下,见一个孩子哭得凄惨,上前细问才得知,那对父子前几日救了个怪人,给吃给喝把人带上了山顶,却被那个看起来毫无威胁的肉团偷袭,做父亲的竟被推得滚落山崖。幸亏山坡上草木众多,中途挂了他好几下,可也摔得去了半条命。
红玉垂眸:“是我的错,对你这种人,就不该有慈悲之心!”
缓缓抽出腰侧的宝剑,红玉毫不犹豫地一剑斩下。
“噗呲”,浓黑的毒血喷射而出,恶贯满盈的头颅滚到了树荫之外,在阳光的炙烤下干瘪成灰。
“行了,你跟了我这么久,也不用总躲着!”红玉不甚在意地在尸体衣衫上抹了抹剑,还剑入鞘。
闵盛几步跳上台阶,默默向前走了几步,把红玉拉到一旁。
“别看了,丑。”
他折下一根粗壮树枝,将树下的尸体拨到崖边,推了下去。
“怎么,怕我晚上做噩梦?”身后,红玉靠着山石轻笑,“我没那么脆弱吧。”
闵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走到红玉身前,垂眸看她:“现在仇已经报了,下一步,你准备做什么?”
天气燥热,红玉舔了舔干涩的唇,不甚在意地轻哂:“还没想好,再说吧。”
说完她轻轻伸了个懒腰,曼妙的身躯全是慵懒之意,转身绕过山崖,往山下走去。
若说报仇是她的目标,此刻目标达成,却没有什么欣喜的感觉,仿佛是一件极为平淡的安排,做完了,如此而已。
红玉下了山,来到医馆,闵盛早已把事情都料理妥当。那对受伤的父子被医师照料得妥妥帖帖,房间里放着崭新的衣服鞋袜,医师那边也存足了费用,确实没什么可挑剔的。
红玉回了自己暂居的小院,案桌上的鲜花换了,是隐踪崖上特有的凌风花,衣柜里多了两套早晚穿的厚衣裳,连帕子都备了六条,比起三日前她一个人到这里的时候,不知丰富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