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绮缘转头看向母亲，母亲看了看她，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你去看看你爸爸吧。”

父母之间的婚姻是没有爱的，简绮缘一直都知道，但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心凉过。

简绮缘面无表情地进了病房。

简明德躺在病床上，看向浑身插满了管子，虚弱得半点不像曾经呼风唤雨的商业帝国掌舵人。

看到女儿的表情，简明德扯了扯嘴角，“看来你见过王律师了。”

简绮缘没有说话。

简明德也不在意，他转过头看向天花板，像是在回忆什么，自顾自地说起话来。

“你母亲不爱我，我也不爱她，这么多年，我活在一潭死水般的婚姻里，直到我遇见了她。”

“遇见她之后，生活好像不一样了，一切都鲜活了起来，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爱’的感觉。我们还有了一个孩子。”

“缘缘，你知道什么叫爱吗？”

“我不知道。”简绮缘终于开口，语气里满是嘲讽，“但我知道爱不是你这个样子的。不要侮辱爱这个字了。”

简明德叹了口气，像是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却无可奈何一般，“你生来性子凉薄，而你弟弟年纪太小，我就怕哪天我走了，你不会善待你弟弟跟他母亲，所以只好给他们母子俩留条后路。”

“生来性子凉薄”。

听到亲生父亲对自己的评价，简绮缘眼神似乎动了一下，却最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简明德没有注意到简绮缘的异样，他咳了两声，语气诚恳，“缘缘，你别怪我。”

“我不会怪你。”简绮缘语气毫无波澜，“你的东西，想留给谁是你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