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琅喉结滚动,想说什么,终是忍下了。
对于这个同窗挚友,他是不想做任何评价的。
马车里一时寂静下来,韩老夫人心绪难平。
这些日他们马不停蹄奔波,她却顾不上自己,一颗心都扑在韩琅身上。毕竟他在狱里受尽折磨,捞出来时满身伤痕,能不能熬过这个隆冬都还是未知数。
待马车行至临关道时,伯虞似察觉到了什么,匆忙勒停马儿,下地伏听。
片刻后,他神色凝重道:“家主,他们追来了。”
韩老夫人心头一惊,面如土色道:“这可如何是好?”
韩琅挣扎着爬出马车,他身形瘦削高挑,一身臃肿的粗麻布衣仍旧难掩士族文人的清隽秀美。
外头的刺骨寒风吹得混沌头脑稍稍清醒了些,他同伯虞商议分道而行,若是侥幸躲过了这一劫,便在百里亭汇合。
伯虞得了令,继续驾马前行,祖孙二人则另寻藏身地。
天寒地冻的,周边几乎荒无人烟,两人冒着风雪朝附近的林子里去了。
韩老夫人常年居在后宅,韩琅虽满腹才学,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士族子弟,一老一少在雪地里艰难前行,闷着头朝看不到希望的生机里奔。
莫约一刻钟左右,一队彪悍人马把伯虞驾驶的马车团团围住,迫使他停留下来。
领头的年轻人一袭紫色的精美华服,头戴高冠,身披玄色斗篷,手拿马鞭指着他,冷然下达命令,“搜!”
随行士兵匆匆搜查马车,里头却空无一人。
意识到被对方金蝉脱壳,孟卓懊恼不已,当即命人杀伯虞泄愤。
纵使伯虞有点防身功夫,也架不住训练有素的甲士,须臾便被众人屠杀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