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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了半天,直到傍晚韩琅的神智才逐渐清明。

地牢里的环境很差,他困倦地打量四周,断片的记忆经过好一番整顿才稍稍有了头绪。

衣裳上的血迹犹在,是他厌恶的腥臭,他疲惫地将其脱下扔到一边。

手上的血迹早已干涸,韩琅露出嫌弃的表情,皱眉唤道:“狱卒。”

听到他的声音,一名年轻狱卒懒洋洋地走了上前,斜睨他道:“叫魂呐?”

韩琅:“……”

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好言好语请求,“劳烦你替我打盆水来,可行?”

狱卒上下打量他,不耐烦问:“作甚?”

韩琅摊开双手,狱卒嗤鼻道:“杀了人,你以为这样就能洗干净人命债了?”

韩琅沉默了阵儿,冷静辩解道:“我没杀人。”

狱卒啧啧两声,“众人亲眼所见,你还狡辩。”

韩琅仍旧坚持,“我没杀人。”顿了顿,“有劳了。”

那狱卒不予理会,稍后另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狱卒过来,打发道:“没个眼力见儿,赶紧去弄盆水来给上大夫洗洗。”

年轻狱卒欲言又止,老狱卒不耐烦道:“耳朵聋了?”

那狱卒悻悻然去打水。

老狱卒和颜悦色道:“新来的不懂事,上大夫莫要与他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