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令韩琅意外。
宋离继续道:“你若熬过了这一劫,往后便能平步青云节节高升。”
这话颇有些窝心。
韩琅说道:“我如今跟丧家犬没有区别,想要翻身并不容易,能得宋姬祝福,是我的荣幸。”
宋离试图改变他的决定,“去魏国,那里有你的出路。”
韩琅目光平静,“去赵国。”
他既然坚持去赵国,宋离也不再继续说服。
接下来两人又是一阵静默。
二人虽同乘一辆马车,韩琅却讲究男女大防,态度是非常守礼的,目不斜视。
宋离已经习以为常。
他毕竟是古人,在她的印象里,士人多数都比较刻板迂腐,哪怕他全身早就被她看光了,换药时仍旧会别扭,就跟小媳妇儿似的,会红耳根子,纯情得要命。
三人赶了好几天的路,才在赵国的东洛停留下来。
目前韩琅没有任何打算,只需养伤即可,他觉得东洛挺好,孔恬便依他之意在此地驻扎养病。
租下一所农院安顿,日子过得慢悠悠的,枯燥得乏味。
韩老夫人的死到底还是令韩琅致郁了,他时常坐在轮椅上发呆,一坐便是整天,不言不语,好似一根枯木。
宋离不是一个多话的人,韩琅比她还少言寡语,他可以从早到晚坐在屋檐下,任由时光荏苒,一动不动。
很多时候宋离会顿身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