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了铜镜里,然后轻轻落在她肩上将她顺势按在了椅子上。
“一觉醒来胡乱洗把脸梳个头,口脂也是睡之前没有褪去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视线描了下白穗的面容,声音清清冷冷。
“若是昆山的女修都这样也就罢了。我看你那师姐雪嫣然都知道擦脂抹粉,佩戴香囊的,怎么就你这般不讲究?”
白穗在昆山的时候从来没注意,周围人也没有提起过。
毕竟大家都各自忙着修行,哪有时间注意到这些?
直到听到清岫这话,她这才后知后觉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之前没觉得有什么,结果和身后人一对比,她好像的确跟个土包子一样上不得什么台面了。
也难怪起初她见了清岫时候那么紧张,和她比起来她可不得自惭形秽?
“……我入昆山是修行的,又不是为打扮的。”
白穗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儿不是滋味。
她垂眸不去看镜子里的自己,倒不是自卑或者其他什么,只是怕瞧见清岫眼里的嫌弃。
“对了师姐,我出去之前把床褥什么都给换好了。已经不脏了,你要是累了就上床睡吧。”
“我白日睡得差不多了,也不怎么困,你安心休息就好。”
“而且风祁先前给我说今晚要过一次海,一会儿海上可能会有飓风雷雨,我怕他一个人控制飞舟应付不过来,正准备放了盘子就出去帮帮忙。”
白穗说着抬起手用指腹随意擦拭了下唇角的口脂。
想要起来,发现清岫的手还放在自己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