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兴奋的人眼中,这次李选侍扣留朱由校,方从哲的态度就很暧昧,此次众人合力抢出了朱由校,方从哲势必要为自己作为付出代价,而这次救驾有功的人又大多是东林党的人,那么东林党的未来似乎就更可以期待了!
至于那位同样不在场的东林党元老韩爌,众人心中虽然不敢鄙视,但这位和方从哲一样,在李选侍扣押朱由校这件事情上,没有太积极的动作,那么也就是说,这位东林党的元老,也应该挪挪位置,给新人让路了。
怀着各自的心思,众大臣见礼之后,朱由校揉着额头说道:“众位大人,孤今日受了惊吓,实在有些疲惫,容孤休息片刻,有什么事情诸位大人先行商议出一个条目,着人禀报孤一声就行了!”
既然朱由校这么说了,众位大臣就算有事,也只能先让太监扶着朱由校去文华殿中的暖阁休息,等朱由校离开之后,周嘉谟和刘一燝的脸色顿时一沉!
尤其是刘一燝更是指着杨涟怒道:“杨涟你如此鲁莽行事,坏了朝中大事,你算砍了你的脑袋也不冤枉!”
杨烁知道刘一燝虽然主张李选侍移出乾清宫,但他却认为应该先让李选侍移宫,而后再让新皇登基,而杨涟却把储君骗了出来,强行带到文华殿,虽然让储君摆脱了李选侍的控制,但却有一个非常大的问题难以解决!
那就是朱由校登基之后,按照规制是要住在乾清宫的,可是如果把新帝送回乾清宫,那无异于羊入虎口,可如果新帝不居乾清宫,而让李选侍住着,那又乱了规制,这可以说是一件极为难解决的事情!
这件事如果解决不了,导致朱由校无法正常登基,或者登基之后无法按照规制住进乾清宫,那杨涟等人今日的行为,无异于给朱由校和朝廷造成了极为被动的局面!
本来被刘一燝如此呵斥,杨涟心里也是一紧,但朱由校今天处置那些太监,以及让王安迅速掌握内廷,并且给李选侍带话的举动,杨涟心里又没由来的安稳下来!
杨涟向周嘉谟、刘一燝抱拳道:“二位大人请放心,今日下官观殿下言谈举止,虽然偏于仁厚,但也算的上做事果决,想那李选侍今日不离开乾清宫,明日也会走的!”
周嘉谟、刘一燝疑惑地相互看了一眼,周嘉谟更是好奇地问道:“文儒何出此言?”
杨涟将今天的事情详细一说,周嘉谟、刘一燝全都惊讶地看向对方,他们作为朝中重臣,也是经常能见到朱由校的,在他们的印象中朱由校虽然贵为皇子,但却只是一个畏缩怯懦的少年。
可现在听杨涟诉说今日经过,他们才感觉以往对朱由校的看法似乎出现了偏差,这位大明储君非但不是懦弱之人,看其行事做派更可以说非常的老辣,所说所做很难让人相信是一个十六岁少年的所作所为。
就在众位大臣为朱由校登基的事情操心的时候,朱由校已经由小太监侍奉着到了文华殿暖阁之中,进入暖阁朱由校便打发了侍奉的小太监,面色凝重地端坐在软榻上,闭着眼睛思索自己所面临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