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淮有一瞬间的哭笑不得。
由于薄幸月转身收药箱的动作,他这才注意到她露出来的肩颈处青紫一片,周围还在晕着血丝。
吊带裙将她全身上下裹得还算严实,肉眼可见的伤痕都看起来挺疼,还不知道这姑娘有多能忍。
从回来的路上到去洗澡,甚至他将人抵在墙壁时,无意中实打实撞到那块淤青了,她还能在自己面前调笑惹火,装作无事发生。
季云淮从来没问薄幸月这六年经历了什么。
可事实上,她从一个娇娇气气的千金大小姐,受了点小伤都会喊疼的少女,蜕变成从来不轻言伤痛的薄医生。
再说,背后的淤青她够不着,肯定是要靠别人帮忙涂药的。
他眸色渐沉,将人轻轻拽过来。
薄幸月心里一惊,差点栽在他怀里。
可能是靠得太近,只能听见两人的心跳都在咚咚作响。
好像忘记了时间,他们越过中间空白的六年,看透彼此的灵魂。
“你背后的伤涂不到。”季云淮言简意赅交待完,也去找了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
薄幸月肤色白皙如瓷,而且是疤痕不易消除的体质,但凡捏重了,都可能留下红痕的那种。
所以在给她上药时,季云淮刻意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屏气凝神的同时,又不能让自己被别的给扰乱分心。
男人神色专注,身上被雨泡发的军衬紧密地贴在腹肌上,隐约可窥见的是衬衫下肌肉流畅分明的线条。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他眼睫根根分明,微微低垂,直到眼尾处收拢。
薄幸月交叠着双腿,盈盈一笑,“怎么,季队长怕我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