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
他孤零零一个人。
薄幸月一度以为离开了自己的纠缠,季云淮定然是前途坦荡的。
可是现在,真相被鲜血淋漓地剥开。
她的重心像一个地球仪,顺着轴承发生偏移。
难怪。
难怪她在高考后,被安排出国的前一天,去了趟少年居住的居民楼,结果谁也没见到。
只有正下楼的街坊邻居看她泫然欲泣,可怜兮兮的,便跟她打了个照面。
“小姑娘,你来找谁啊?还是说你是这儿的住户,是不是丢东西了?”
丢东西了么?
当时少女的耳朵里像是灌入了洪流,被激烈地冲刷着,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不轻不重地点点头。
那阿姨摇着蒲扇,继续说:“这儿本来就是个老街区,治安很差,最近好多人都反应丢东西,阿姨也不知道你丢的东西贵不贵重……”
从那一刻起,她就明白,自己是亲手弄丢了爱她到骨子里的少年。
也不知道那时候季云淮的母亲有没有在医院撑到看着他考上大学,又或许,是因为母亲撒手人寰,他最终只能选择在高考后搬家,离开这一个伤心之地呢?
她心知肚明的是,少年始终挺直了单薄的脊背,走完这一条艰难的路。
谁都知道长大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