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明知道是潭深渊,他还得义无反顾地往下降落。
“坐。”季云淮跟训新兵蛋子似的跟她说话,周身的气场却随之柔和了不少。
薄幸月借了一支他桌上的黑色中性笔,一笔一划地写了个标题——
“检讨书”。
也只有标题。
她是真的不擅长写小作文,更别提要写三千字的检讨书, 那她可能会在后面通篇写上“对不起我错了”。
看着她愁眉苦脸的, 季云淮就知道拿人没办法。
他从抽屉里拿出那支钢笔,带茧的指腹摩挲过冰凉质地的笔身。
不一会儿, 她只写了个标题的检讨书就转到季云淮笔下。
男人敛睫抿唇, 写起字来跟打枪一样,神情认真郑重。
越是这样,就越禁欲得像高山雪岭的终年积雪。
笔尖在纸张上发出摩擦的声响, 看得出来, 男人字迹锋利,却还是有意识地收敛了笔锋, 尽量往她那挂的靠拢。
薄幸月始终没说话,搬了个凳子过来跟他并排坐着。
两人间距离不远不近,可彼此都感受的到气息的起伏。
在静谧的空间里,像沙沙雨声,浸润着心头。
既然检讨不用自己写了, 她再次清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