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从来就没在盛启洲面前发过那么大的脾气。
只是不喜欢别人擅作主张告诉她那些事情。
只是还有很多顾虑。
只是害怕她这一回又是跟高中时一样,可以走得毫不留恋,又或者喜欢的仅仅是曾经任由她拿捏的少年。
……
下楼的过程很安静,这条路没人走,老化的墙壁有点儿渗水,灰扑扑的地方标了个楼层号,上方消防通道的标牌泛着莹绿色的光。
身后的人根本没什么重量,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负荷。
就是怕她没抱紧,人会栽下去,所以季云淮的每一步都行得相当稳。
在思绪游离的边缘,她倏然间哽咽着说:“我梦到你了……”
两人正走在回招待所的路上。
北疆的夜晚星光璀璨,今晚的月亮是弯钩状,云层遮掩,阴翳泛泛。
而周边处在闹市区,人潮拥挤,店里的音乐声与嘈杂的交谈声混在一起,热闹又喧嚣。
可薄幸月那么简单的一句话,仿若能将周围的一切消声。
季云淮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
每一声都直接敲击着心房。
霓虹光线折射而来,勾勒着他五官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