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穿上这身衣服开始,我就知道, 力不从心的事情太多了,不过不理解我的人可能觉得这种做法很自私很荒唐。”
薄幸月略略垂睫,目光充盈着几分无奈。
“没有,你做得很对。”而后,季云淮宽大的手掌与她冰凉的手交握在一起,热度源源不断地传递着。
“这个世界好坏参半,别人怎么做我们管不着,但就像你说的话,起码还可以保持自己的初心,这就够了。”
人活着有时候就是得接受苦难,就是得做很多选择,但如果可以,季云淮宁愿她不要经历那些,永远保留少女时的张扬跋扈。
就像高考前,他在信封里写下的愿望无关乎升学,而是一句简单的话——
“愿我的月亮一世安宁顺遂”
现在这个愿望也一样,准确说,是这么些年都不曾改变。
脱掉白大褂,她今天穿的是一条一字领的中裙,小半个肩膀露在外面,柔软乌黑的卷发垂在肩侧,形成极致的颜色反差。
季云淮用手指拨动着她耳后的发丝,两人拉近到鼻尖对鼻尖的贴切状态。
薄幸月抬起水润的眼睛,愣怔着问:“季云淮,我能永远相信相信你吗?”
“当然。”季云淮的话声丝毫不含混,郑重且清晰,“那就请薄大小姐时时刻刻地信任我。”
——还用说什么呢?
薄幸月扑进他怀里,手臂勾住他脖颈,心头发热。
短暂的这段时间内,她的生活每天都在发生着颠覆,就比如今天薄初来找她,是此前从未设想过的场景。
季云淮磁沉的嗓音萦绕在耳边:“抬头。”